第81章 第 81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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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1章 第 81 章
小乞丐指了指角落說：“我的東西沒拿走。”
宋以昭看過去, 發現是一個小小的包袱，裏面裝不了什麽東西。
她沒說話，小乞丐便小心翼翼地過去拿起包袱就想走。
宋以昭突然問她：“你爹娘呢？”
小乞丐搖頭：“我不知道。”
宋以昭看到她, 便仿佛看到了曾經的池曳。
“如果聽話, 可以留你在這裏幹活。”
並非宋以昭突然發善心, 池曳說過她曾經無依無靠，是自己一個人辛辛苦苦才度過那些日子。
如今看著小乞丐，就好像看到了池曳的過去，她忍不住想要將她留下。
小乞丐驚訝地瞪大眼，她渾身臟兮兮的，一雙眼睛卻十分清亮, 小心翼翼地問：“我真的可以留下嗎？”
不等宋以昭回答, 她就保證道：“如果我能在這裏留下，我會很聽話，我會把自己收拾得幹幹凈凈，不會趕客，您說什麽我就做什麽。”
她一連串的話都是在保證，只希望宋以昭能留下她。她身體不殘缺, 可因為是乞丐，沒有人願意用她。就算願意用，也寧願用那些男孩, 會覺得力氣大, 可以幫忙送一些不是很貴重的東西。她只是個女孩，他們嫌棄她是女孩又嫌棄她力氣小，有的甚至還說她會被丟掉是因為她爹娘不要她了。
她很早就放棄去找一份活幹, 如今宋以昭一挽留，她想也不想就留下來。
宋以昭可有可無地點點頭：“若是被我發現你手腳不幹凈……”
不等宋以昭說完, 小乞丐就連連搖頭：“不會的，我不會偷東西。”
丫鬟小聲說：“小姐，回去休息吧，您很久沒休息了，身體熬不住的，大夫叮囑過您要多休息一些。”
宋以昭搖頭說：“我今夜就在這裏過夜，你們帶她回去洗洗，明日將她帶來。”
丫鬟抿唇擔憂：“小姐，您就休息一下吧。如果她知道您不願意休息，她也會走得不安生。”
宋以昭自嘲一笑：“她怎麽會走得不安生？她連見我都不願意見我，她恨我。”
“小姐，你別這麽說，她願意救你，她是個好人，怎麽會這麽想你？”
宋以昭搖頭，沒和她多說，只是堅持要留在這裏。丫鬟沒辦法，只能去買了被褥回來給宋以昭打地鋪。
等將小乞丐送回宋家之後，又回到餐館陪著宋以昭。擔心宋以昭會著涼，還買了許多棉被蓋著宋以昭。
宋以昭從落水之後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，這一晚她睡得很沈，夢裏隱約似乎是夢到了一個熟悉的人，站在她面前，臉上帶著淺笑，溫和而淺淡的微笑。
“我不怨你。”
對方說完這話就想離開，宋以昭急了，想將她留下，她喊著什麽說著什麽，可最後也沒能將人留下，只剩下她自己一人。
宋以昭醒來之後什麽都不記得，只剩下恍惚。
丫鬟連忙去買了粥來，“小姐，你洗漱過後快點吃一些，您這幾天就沒有吃好的。”
宋以昭還沒反應過來，下意識說：“我想吃蟹黃面。”
“蟹黃面？”丫鬟有些驚訝，但還是連連點頭，“我現在就去買蟹黃面，小姐您等著，千萬不要亂跑。”
丫鬟離開沒多久，一個小孩站在門口怯怯地看著她，宋以昭瞥了她一眼：“你來這裏做什麽？今天不開店。”
以往那些菜都是池曳一個人做的，宋以昭只會看，不會下廚。
這家餐館或許她只能留著店面，沒辦法繼續替池曳經營下去。她有些遺憾又有些難過，分明說好了想替池曳將這家店開下去，可她一無是處，根本沒辦法維持這家店的生意，一個餐館沒有合格的廚師，怎麽會有人光顧？
小孩搖頭說：“小姐，您昨天說了讓我來這裏幫忙的。”
宋以昭楞了一下，反應過來這小孩是昨天的小乞丐，便點頭道：“那你進來吧。”
小孩進來後，見宋以昭在發呆，忍不住問：“小姐，你是不是想開店？”
“我想開店，但有什麽用，又沒有人會做吃的。”
小孩拍拍胸脯說：“我可以試試。”
宋以昭嘲笑道：“你一個小孩，你會嗎？”
小孩有些委屈：“我吃過的。”
宋以昭看著她，小孩又說：“以前這家店的老板做了菜會分給我一些。”
“你吃過她做的？”
小孩點點頭。
宋以昭又說：“行，那你想做廚師你就去做。”
她有些疲憊地坐下，“需要什麽盡管說，食材什麽的不用擔心會浪費，該怎麽用就怎麽用，等你學好了就開店。”
小孩保證道：“我會很快就學好。”
“不用那麽快，我要你做出和她做出來一樣的味道。”
小孩懵懂地點頭：“好，我會努力。”
丫鬟很快就買了蟹黃面回來，宋以昭吃一口，淡而無味，吃了兩口就放下，小聲道：“她說好的要做給我吃。”
丫鬟沒聽清，疑惑問：“小姐，您剛剛說什麽？”
宋以昭搖頭，沒再說什麽。
小孩在後廚搗鼓，丫鬟聽到聲音，著急問：“你在這裏做什麽？這些你弄得來嗎？”
她知宋以昭很看重著餐館，生怕小孩在這裏會惹宋以昭不愉快。
宋以昭擺手道：“讓她來，以後這家店就讓她來做廚師。”
丫鬟雖然奇怪，但宋以昭說的話，她也沒多問。
“對了，你叫什麽？”
小孩楞住，結巴道：“小、小雨，您叫我小雨！”
自那以後，宋以昭每日就只有兩件事，一件事是去問簡茵有沒有找到她掉的那個荷包，另一件事就是在餐館坐著，哪怕還沒到開店的時間，她也會在餐館坐著看著。
小雨從一開始的笨手笨腳到後面漸漸熟練，她每次做了菜後都會自己先嘗一嘗，後面宋以昭要求讓她給自己嘗。
小雨有些羞澀地把做好的菜給宋以昭嘗，宋以昭嘗完之後會給出諸如鹹了淡了之類的評價。
而小雨也沒有意見，會立馬重新做，有時候一天宋以昭甚至能吃同一道菜幾十次。
好在小雨也沒有辜負宋以昭，半旬的時間就做出了和池曳味道相差不多的菜。
開店之後來的人不多，本來大多數人都是沖著池曳來的，現在沒有池曳，發現廚師換成這個小雨，紛紛不信任。
宋以昭也沒有逼著他們來吃，能守著餐館她已經心滿意足。
後面是之前最開始嘗過這家店的那個女子來了，她猶豫著點了一道酒釀豆腐，吃過之後連連點頭說：“這味道和以前雖然不能比，但比其他地方都要好！”
她嘆了口氣。池曳出事的事她自然也知道，她惦記著她吃過的酒釀豆腐，跑過許多店都找不到能做出一樣味道的。
她紅著眼眶：“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。”
她聽說池曳出事的時候，還以為是別人在故意散播假消息。
聽她認可池曳，宋以昭在一旁坐下。
女子看了她一眼，話匣子打開，雖然話有些亂，但宋以昭還是聽明白了。
宋以昭聽到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事，那日池曳本來開著店，突然跑了出去，女子在路上遇到池曳的時候還很驚訝，問她：“怎麽了？發生什麽事了，怎麽那麽著急，需不需要幫忙？”
池曳笑著說：“我要走了。”
當時女子沒反應過來她說的要走是什麽意思，等後面聽說了才知道，她說要走是想和宋以昭離開這裏。
女子還告訴宋以昭，池曳當時走的時候很開心，她從沒見過池曳有這種表情。雖然她跟池曳不是很熟，但是經常從餐館門口路過，她見過池曳大多數時候都是神色淡淡的，哪怕開心也是一抹淺笑，從未如此開心地笑過。
“她去找我的時候很開心？”宋以昭失神，緊接著捂著臉說，“都是我害了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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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乞丐指了指角落說：“我的東西沒拿走。”
宋以昭看過去, 發現是一個小小的包袱，裏面裝不了什麽東西。
她沒說話，小乞丐便小心翼翼地過去拿起包袱就想走。
宋以昭突然問她：“你爹娘呢？”
小乞丐搖頭：“我不知道。”
宋以昭看到她, 便仿佛看到了曾經的池曳。
“如果聽話, 可以留你在這裏幹活。”
並非宋以昭突然發善心, 池曳說過她曾經無依無靠，是自己一個人辛辛苦苦才度過那些日子。
如今看著小乞丐，就好像看到了池曳的過去，她忍不住想要將她留下。
小乞丐驚訝地瞪大眼，她渾身臟兮兮的，一雙眼睛卻十分清亮, 小心翼翼地問：“我真的可以留下嗎？”
不等宋以昭回答, 她就保證道：“如果我能在這裏留下，我會很聽話，我會把自己收拾得幹幹凈凈，不會趕客，您說什麽我就做什麽。”
她一連串的話都是在保證，只希望宋以昭能留下她。她身體不殘缺, 可因為是乞丐，沒有人願意用她。就算願意用，也寧願用那些男孩, 會覺得力氣大, 可以幫忙送一些不是很貴重的東西。她只是個女孩，他們嫌棄她是女孩又嫌棄她力氣小，有的甚至還說她會被丟掉是因為她爹娘不要她了。
她很早就放棄去找一份活幹, 如今宋以昭一挽留，她想也不想就留下來。
宋以昭可有可無地點點頭：“若是被我發現你手腳不幹凈……”
不等宋以昭說完, 小乞丐就連連搖頭：“不會的，我不會偷東西。”
丫鬟小聲說：“小姐，回去休息吧，您很久沒休息了，身體熬不住的，大夫叮囑過您要多休息一些。”
宋以昭搖頭說：“我今夜就在這裏過夜，你們帶她回去洗洗，明日將她帶來。”
丫鬟抿唇擔憂：“小姐，您就休息一下吧。如果她知道您不願意休息，她也會走得不安生。”
宋以昭自嘲一笑：“她怎麽會走得不安生？她連見我都不願意見我，她恨我。”
“小姐，你別這麽說，她願意救你，她是個好人，怎麽會這麽想你？”
宋以昭搖頭，沒和她多說，只是堅持要留在這裏。丫鬟沒辦法，只能去買了被褥回來給宋以昭打地鋪。
等將小乞丐送回宋家之後，又回到餐館陪著宋以昭。擔心宋以昭會著涼，還買了許多棉被蓋著宋以昭。
宋以昭從落水之後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，這一晚她睡得很沈，夢裏隱約似乎是夢到了一個熟悉的人，站在她面前，臉上帶著淺笑，溫和而淺淡的微笑。
“我不怨你。”
對方說完這話就想離開，宋以昭急了，想將她留下，她喊著什麽說著什麽，可最後也沒能將人留下，只剩下她自己一人。
宋以昭醒來之後什麽都不記得，只剩下恍惚。
丫鬟連忙去買了粥來，“小姐，你洗漱過後快點吃一些，您這幾天就沒有吃好的。”
宋以昭還沒反應過來，下意識說：“我想吃蟹黃面。”
“蟹黃面？”丫鬟有些驚訝，但還是連連點頭，“我現在就去買蟹黃面，小姐您等著，千萬不要亂跑。”
丫鬟離開沒多久，一個小孩站在門口怯怯地看著她，宋以昭瞥了她一眼：“你來這裏做什麽？今天不開店。”
以往那些菜都是池曳一個人做的，宋以昭只會看，不會下廚。
這家餐館或許她只能留著店面，沒辦法繼續替池曳經營下去。她有些遺憾又有些難過，分明說好了想替池曳將這家店開下去，可她一無是處，根本沒辦法維持這家店的生意，一個餐館沒有合格的廚師，怎麽會有人光顧？
小孩搖頭說：“小姐，您昨天說了讓我來這裏幫忙的。”
宋以昭楞了一下，反應過來這小孩是昨天的小乞丐，便點頭道：“那你進來吧。”
小孩進來後，見宋以昭在發呆，忍不住問：“小姐，你是不是想開店？”
“我想開店，但有什麽用，又沒有人會做吃的。”
小孩拍拍胸脯說：“我可以試試。”
宋以昭嘲笑道：“你一個小孩，你會嗎？”
小孩有些委屈：“我吃過的。”
宋以昭看著她，小孩又說：“以前這家店的老板做了菜會分給我一些。”
“你吃過她做的？”
小孩點點頭。
宋以昭又說：“行，那你想做廚師你就去做。”
她有些疲憊地坐下，“需要什麽盡管說，食材什麽的不用擔心會浪費，該怎麽用就怎麽用，等你學好了就開店。”
小孩保證道：“我會很快就學好。”
“不用那麽快，我要你做出和她做出來一樣的味道。”
小孩懵懂地點頭：“好，我會努力。”
丫鬟很快就買了蟹黃面回來，宋以昭吃一口，淡而無味，吃了兩口就放下，小聲道：“她說好的要做給我吃。”
丫鬟沒聽清，疑惑問：“小姐，您剛剛說什麽？”
宋以昭搖頭，沒再說什麽。
小孩在後廚搗鼓，丫鬟聽到聲音，著急問：“你在這裏做什麽？這些你弄得來嗎？”
她知宋以昭很看重著餐館，生怕小孩在這裏會惹宋以昭不愉快。
宋以昭擺手道：“讓她來，以後這家店就讓她來做廚師。”
丫鬟雖然奇怪，但宋以昭說的話，她也沒多問。
“對了，你叫什麽？”
小孩楞住，結巴道：“小、小雨，您叫我小雨！”
自那以後，宋以昭每日就只有兩件事，一件事是去問簡茵有沒有找到她掉的那個荷包，另一件事就是在餐館坐著，哪怕還沒到開店的時間，她也會在餐館坐著看著。
小雨從一開始的笨手笨腳到後面漸漸熟練，她每次做了菜後都會自己先嘗一嘗，後面宋以昭要求讓她給自己嘗。
小雨有些羞澀地把做好的菜給宋以昭嘗，宋以昭嘗完之後會給出諸如鹹了淡了之類的評價。
而小雨也沒有意見，會立馬重新做，有時候一天宋以昭甚至能吃同一道菜幾十次。
好在小雨也沒有辜負宋以昭，半旬的時間就做出了和池曳味道相差不多的菜。
開店之後來的人不多，本來大多數人都是沖著池曳來的，現在沒有池曳，發現廚師換成這個小雨，紛紛不信任。
宋以昭也沒有逼著他們來吃，能守著餐館她已經心滿意足。
後面是之前最開始嘗過這家店的那個女子來了，她猶豫著點了一道酒釀豆腐，吃過之後連連點頭說：“這味道和以前雖然不能比，但比其他地方都要好！”
她嘆了口氣。池曳出事的事她自然也知道，她惦記著她吃過的酒釀豆腐，跑過許多店都找不到能做出一樣味道的。
她紅著眼眶：“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。”
她聽說池曳出事的時候，還以為是別人在故意散播假消息。
聽她認可池曳，宋以昭在一旁坐下。
女子看了她一眼，話匣子打開，雖然話有些亂，但宋以昭還是聽明白了。
宋以昭聽到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事，那日池曳本來開著店，突然跑了出去，女子在路上遇到池曳的時候還很驚訝，問她：“怎麽了？發生什麽事了，怎麽那麽著急，需不需要幫忙？”
池曳笑著說：“我要走了。”
當時女子沒反應過來她說的要走是什麽意思，等後面聽說了才知道，她說要走是想和宋以昭離開這裏。
女子還告訴宋以昭，池曳當時走的時候很開心，她從沒見過池曳有這種表情。雖然她跟池曳不是很熟，但是經常從餐館門口路過，她見過池曳大多數時候都是神色淡淡的，哪怕開心也是一抹淺笑，從未如此開心地笑過。
“她去找我的時候很開心？”宋以昭失神，緊接著捂著臉說，“都是我害了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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